我突然觉得很疲惫,厌倦了这无休止的争吵和剜心般的折磨,我轻轻地说:”你再等等吧,欠你的这条命,我很快就会还给你了。”
电话的另一端,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,半晌,他嗤笑一声:”别以为你说气话我就会心疼你。”
他声音狠戾地威胁我:”如果你不来,你家耗时两年的那个重点项目,可就要打水漂了,再被竞争对手搅和搅和,说不定会破产吧?”
不等我再开口,他就挂断了电话,只留给我一串冰冷的电子忙音。
楚辞安排秘书给我送来了一套礼服,让我务必穿着这条裙子在会场门口等他。
在火灾中,我不仅烧伤了脸,胳膊跟肩膀也有密集的疤痕,每次出门我都会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。
但这条裙子,是抹胸长裙,将我掩藏在衣袖下的丑陋与难堪,都暴露在众人眼前。
我戴着口罩,在一群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人面前,像一个异类。
不自在地环抱着双臂,我的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,路过我的人,都朝我投来或同情、或嫌恶的目光,明明是炎炎夏日,我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,彷佛置身寒冬。
我不断打电话给楚辞安,想催他快一点,可他一直不接电话。
站立太久,腿上的伤隐隐作痛时,楚辞安终于到了。
他看了我一眼,满意地笑了笑,朝车内伸出手去,小心翼翼地扶着林缈下来。
我这才发现,林缈穿着跟我一样的裙子。
楚辞安挽着林缈进入了会场,我跟在这对金童玉女的后面,像极了一个东施效颦的小丑。
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进我的耳朵里。
“好恶心啊,她的皮都皱在了一起。”
“难怪楚总在外面养了别的情人,对着她饭都吃不进去吧,倒胃口。”
“她怎么跟楚总的情人穿的一样?她不会以为模仿人家的装扮,楚总就会多看她一眼吧。”
“这可真是,撞衫不可怕,谁丑谁尴尬。”
我攥紧手,不断地给自己做心建设,告诉自己不要听,不要看,就不会感到难过。